而李夜清就为他们娘俩画了这两尊凶恶的门神,有笔妖昌化的妖气附着,晚间这两尊门神光是看着就怕人的紧,曾经有个登徒子夜深想摸进三娘家,刚走进宅子就看见两只狰狞凶神手持利器站在门外盯着他,当场吓的失禁,从此三娘家闹鬼的说法就传开了,也不再有人敢晚间叨扰。
此时,两扇破旧的木门敞开了一丝缝隙,能看见里面灯火通明。
“阿娘,李哥儿来了!”
邵和儿一把推开木门,领着李夜清走进民户,而在他们进门后,那木门上的两尊门神却是眼睛转了两圈,将木门又自动阖上了。
三娘家陈设简单,却极为整洁干净,熏香的气息因绕在屋中。
和一般民户不同,因为怕歹人,三娘家当时建制民户时没有设有天井,主宅灶房侧房全都合在一处。
李夜清刚进主宅就看见居中的那张琴,用棕油银钱粉保养的极好,而琴弦泛黑则显示着经常被人使用。
灶房就在主宅右侧,听到李夜清来后,一位年逾三十的妇人掀开竹帘。
妇人虽上了年岁,眉眼间却仍有风韵,难免这附近的登徒子会有所觊觎。
“李郎来啦,快请座,邵和快去给李郎倒壶热茶。”???.biQuPai.coM
李夜清坐在主屋的木桌旁,捧起茶盏微啜了一口,抬头时瞥见一旁的柜子上摆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手炉,应当就是邵和儿刚买给三娘的。
不多时,五道菜蔬摆上了桌,金煸芹,酱豇豆,甚至还有一整只油凉的烧鸡和墩切白肉。
李夜清看着这两道精致的肉食,不免有些愧疚,这样的肉食只怕是三娘家极少能吃上,且又花费不少。
“三娘,不用这么破费,寻常菜就可以了。”
“哪里的话,李郎帮衬了许多,又给邵和儿寻了个能读书的好活计,我这相谢还来不及,只怕这些菜不合李郎胃口,”三娘落座后又给李夜清倒了杯清茶,“李郎不要客气,快趁热吃。”
席间,虽然邵三娘不许邵和儿动肉食,但李夜清还是给他夹了许多好肉。
邵和儿捧着碗筷,吃的嘴角流油,还不忘和李夜清说起教坊司的事情。
“李哥儿,你真没听说昨晚教坊司的事情吗?那毛汉子朱都尉,昨晚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听到邵和儿不觉羞耻的话,邵三娘立马喝斥道:“邵和儿!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谁教你的腌臜话,怎么敢在李郎面前胡说!”
邵和儿砸吧了两下嘴,心中念着不可和妇人逞口舌之利,当下又提醒道。
“明明就是,何况李哥儿还在官家当差事呢,阿娘你都忘了?”
李夜清在玉衣卫虽是挂职,但那身青虺绣服却早已叫人见识过了,因此也不算隐蔽的事情。
都尉死在画舫里,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见,但花柳病马上风这种床第病却也不少,何况这样的官差往往就喜欢去寻花问柳,虽然不多见,却也不是没有,只是眼下圣人凯旋,时局紧张,官府怕是也想压下风声,秘密解决就是了。
但将风声压的连李夜清这种在玉衣卫任职,又住在琵琶街的人都不知晓,是不是又有些太过了,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李夜清给邵和儿夹了只鸡腿后问道。
“你不是当晚不在教坊司里吗,怎么又会知道,和我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