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的奉承之语,李夜清只得尴尬地摆手笑了笑。
“诸位谬赞了,眼下清河县妖魔之事已经解决,但善后还需要劳烦诸位都尉。”
吴远照也指挥着身后的玉衣卫们道。
“你们几个,去把那左道之士的尸首卷了,带回朔州城中等候刺史大人发落!”
“是!”
话音刚落,几名玉衣卫就快步跑向吴縉彧的尸首所在。
见此情形,李夜清赶忙制止道。
“且慢!吴都尉,这清河县的妖魔案之事牵扯有些颇深,我需将其送至玉京城,交由玉京城玉衣卫指挥使李北骧大人处置,另外还需向圣人上奏,此间干系,吴都尉应当是可以明白的吧?”
听到李夜清这么讲,在州府官职体系中摸爬滚打了十数年的吴远照也立马明白了其中厉害。
都司大人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有点不一般,你们州府玉衣卫还不够格插手这件事。
吴远照改口道。
“那都司大人,我让小役们将左道妖人的尸首收敛了,而后就先安置在清河县中,随后交由大人您处置,如此可好?”
闻言,李夜清微微颔首。
“那就劳烦吴都尉了。”
见几个缉妖役去包裹了吴縉彧尸首,李夜清这才看向了面前宁岘崐所带领的那三千名骑兵。
虽然比不得玉京城的上京十二卫,但也算得上是极为雄壮,从中可见那些越是离西方边关越近的地界,其中军士们就操练的越发厉害。
而庸都城中,镇西王手下的那一批军卒,更是虎狼之师,经年累月的与边关蛮夷和妖魔们厮杀,让他们人人都养成了一股杀气。
宁岘崐见这位来自玉京城的使者看向自己这边,连忙拱手问道。
“绣衣大人还有何吩咐?”
“清河县的妖魔案不仅仅是这左道之士,清河县县令也同样在推波助澜,此刻县令与一众府兵都被幻境困在了清河县中。”
李夜清指着身后的清河县城道。
“还请校尉大人亲率一队人马,去将这清河县令押解,也同样送至玉京城等候发落。”
见绣衣使者下令,宁岘崐也不敢怠慢,拱手道了声是,随后就对身后的军卒们下令道。
“第一营,第二营,随我进城捉拿清河县令,其余人等全部原地待命!”
“是!”
但在刚要出发之时,宁岘崐又有些担忧地询问起李夜清道。
“绣衣使者,方才您说这清河县城中设有幻境,我手下的只是普通军卒,并没有玉衣卫的那些本事。”
闻言,李夜清笑了笑道。
“无妨,此时城中的幻境已经随着妖气退散,校尉不必担心,只管前去捉拿便是。”
听到这话的宁岘崐也不再踌躇,立马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刀道。
“随我进城!”
轰隆地马蹄声连绵不绝地响起,好似平地上的一阵阵滚雷。
两百骑兵手持长枪,径直在宁岘崐的带领下冲入了清河县之中。
清河县内。
官道之上。
随着宁帆帆撤去了布置在此地的蜃气,官道上正与不存在的妖魔们争斗的县令吴瑾之和一众兵卒们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吴瑾之看向眼前的景象,哪里还有什么残砖断瓦,哪里还有什么妖魔遍地。
眼前的清河县还是如原来一般,天空依旧阴沉,只是不见什么人影。
不仅仅是吴瑾之,他身后的一百多名县兵们也同样眼神惊讶。
他们看着手中的佩刀,有些的刀还嵌在巷墙之上,有些则砍断了铺子前的酒旗招子。
“这是怎么回事?”
“妖魔们呢?”
“我明明砍杀了许多妖魔啊,怎么会这样?”
众多县兵都在面面相觑,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向县令吴瑾之,可吴瑾之也同样茫然。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响彻天际的马蹄踏地声将他们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只见两百名骑兵被坚执锐,扛着灵泉府的军旗,直奔官道上的他们而来。
本以为是来了救兵的吴瑾之,下一刻就和身边的县兵们被宁岘崐所带领的骑兵给团团围住。
不等吴瑾之开口,宁岘崐就将手中长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厉声喝道。
“清河县令吴瑾之!你的同伙已经伏诛,还不快放下武器,就地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