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士卒手中的杀威棒上就沾满了鲜血,而吴言之后背和大腿也被抽打的衣衫破烂,血肉模糊。
只是他才挨了不过十五棒,就已然疼的昏死过去。
见那两个士卒还要再打,李夜清起身制止道。
“暂且收手吧刺史大人,依我看,若是再打下去,他就没命去玉京城了。”
闻言,朔州刺史也同意了李夜清的做法,下令道。
“将他拖下去吧,带到朔州府的大牢中,与那清河县令关在一起,记得抹些金创药给他,别死在了大牢里头。”
“是!”
两名士卒得令后,拎着杀威棒就一人一只手的将昏死过去的吴言之拖离了正堂。
处理完了吴言之,朔州刺史坐回案后,他看向下方的安岭县尉谢良阳。
朔州刺史厉声呵斥道。
“谢良阳!你本是朔州一儒生,自幼苦读礼仪四经,后举孝廉,考入崇学署,圣人让你做这地方父母官,你却不知恩图报,反而与歹人勾结,私自挪动国家粮饷,中饱私囊,按照大玄律法则当处以绞刑,你可有何话说?!”
听到上方朔州刺史的宣判,谢良阳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只吐出来了四字。
“无话可说。”
说出这四字之后,谢良阳仿佛吐出了一股浊气,整个人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
朔州刺史从木案上的令牌筒中抽出一面令牌。
“本官下令,将罪犯谢良阳打入大牢,三日后于朔州军营前当众绞杀,以正军威国法!”
随着朔州刺史掷出了手中的令牌,同时也宣告了谢良阳的死刑。
令牌落地发出了一声轻响,谢良阳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好似有什么东西被重击了一下。
不多时,一名士卒从外走进堂中,将安岭县尉谢良阳押进了大牢之中。
见状,佐官高疾拱手到。
“既然没有其他事情,刺史大人,下官那就告退了。”
闻言,朔州刺史微微颔首,继而又说道。
“高疾,你此次捉拿逃犯有功,稍后去朔州府钱粮官处领赏吧。”
不料高疾却是躬身拱手。
“只是捉拿两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功劳,刺史大人言重了,更何况眼下朔州依然处于灾荒时节,这些钱粮还是用之于民吧。”
言罢,高疾就转身离开了正堂之中。
看着高疾离去的背影,连李夜清也不禁感慨道。
“此人倒是有些风骨。”
听着李夜清对高疾的赞扬,朔州刺史也是连连肯定道。
“不错,高疾这人虽然有些沉默寡言,却是个实干之人,若不然我也不会将他提拔成身边的贴身佐官。”
言至于此,眼下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朔州刺史走到李夜清身侧道。
“既然如此,那殿下准备去哪里先行歇息,你看现在天也不早了,不如就在这朔州府邸里将就一晚?我让下面人去扫洒两间厢房。”
话说到一半,朔州刺史却看向了站在李夜清身边的桃夭夭,又改口道。
“依我看,还是一间大厢房吧,殿下意下如何?”
李夜清拱手道。
“那就叨扰刺史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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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明星稀。
李夜清坐在厢房门外的天井之中,看着上方的夜幕。
若是在玉京城中之时,想必现在还是灯火通明吧,尤其是秦淮河之上的花灯,那灯油彻夜燃烧都不会熄灭。
可眼前的朔州城才刚刚入夜,就已经全部拢入了夜色之中。
“这才离开玉京城多久啊,我都有些想念玉京了。”
李夜清喃喃道。
他看向身旁的桃夭夭,苦笑道。
“夭夭姐,你说我这算不算过惯了锦衣玉食?”
“李君这是说的哪里话,当年远游在外的那些年少不得风餐露宿,李君也从未叫过苦,即便后来回了玉京城,在玉衣卫中任职,也就是过的和寻常差役相似的日子。”???.biQuPai.coM
桃夭夭笑了笑,揉了揉李夜清的头发道。
“其实李君想念的不是玉京城,而身在玉京的人吧。”
李夜清也不禁点点头。
“说实话,我是很担心爷爷现在如何了,即便他身为圣人,也不过是寻常先天的武者境界,如今也上了年岁,还有那么多的国事压身。”
说到这里,李夜清难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