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收起符纸,深沉道:“差不多吧,用来保平安的。
你们也知道像我这样耀眼的人,不管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十分有必要带个低调符遮掩下自身的光芒,避免引来众人的追逐。”
……
他非常满意梁兴扬的配合给面,礼尚往来,他也给梁兴扬做足了脸面,扭头大声呵斥村民,“桃树倒了跟梁守村人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斯文俊秀,举止有礼,从进入咱们村开始便一直谨言慎行,可能无礼到乱动别人家的东西吗?以为他们跟你们一样呢?你们都给我闭上嘴巴,赶紧把桃树搬开了,要是让我再听到有人胡说八道,看我饶不饶了他!”
见一向好脾气的村长忽然发怒,众村民面色微变,不敢再多言,纷纷低头清理桃树枝丫。
脑海里设想的质问,指责,争吵都没有发生,反而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洗清嫌疑,姜连山不由目瞪口呆。
“小羊哥,这……”
一切都太过魔幻了。
此时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梁兴扬站在原地不动,双手攒在袖子里,看了姜连山一眼,眉眼中难得沾染了抹笑意,“我方才已经说了,我这人一向真诚,从不说谎,奈何他们就是不信。”
“……”
姜连山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最终只能跟着傻傻点头,保证道:“那是他们本就不信任小羊哥。
往后只要是小羊哥说的,我都信。”
梁兴扬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看着一脸认真的姜连山,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诺道:“小连山,我记住你的话了,往后我也不会骗你的。”
“嗯。”
姜连山用力点头。
两人对视一笑,气氛正好的时候,桃树忽然“哗啦”
动了一下,紧接着是大牛的呼喊声——
“看到人了,就在下面,大家小心点!”
梁兴扬和姜连山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连忙上前查看。
“怎么样,人还活着吗?”
梁兴扬探头问道。
不等大牛回答,地面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咳咳咳,活着活着呢。
你们快帮我把桃树移开,我快被压死了。”
听到书癫的话,众人一喜,找了绳子,快速搭建了一座简易的辘轳,而后将树干绑好,然后七手八脚把树干吊离地面。
待树干离地有十公分左右,梁兴扬和姜连山不约而同朝书癫伸出手,两人一左一右扯住书癫肩膀上的衣服,快速将人拉到安全地带。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梁兴扬擦了把脸上的汗,低头问书癫。
刚刚还不觉得怎么样,如今看到书癫平安无事,姜连山心里不自主涌起阵阵后怕,伸手握住书癫的手,眼眶微红道:“书癫大哥既然清醒着,刚刚为什么不说话?害我以为……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
书癫眨眨眼,精神还不错,还有心情姜连山说笑,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眼见村民都围过来了,这才慢慢坐起身,揉着额头,解释道:“不是我不说话,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晕了,直至刚刚才清醒过来。”
众人恍然大悟。
梁兴扬再一次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书癫试着站起来活动了会拳脚,望着四周一脸关心的众人,微微一笑,“除了有点头晕之外,没什么大碍。”
听到他无事,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梁兴扬开口说道:“既然头晕,你就老实坐下休息,勿要胡乱动。”
脑震荡可不是开玩笑的。
人命关天,保险起见,梁兴扬顿了顿,终是忍不住,一把扯过书癫的手。
见书癫一脸惊讶,他抿紧了唇,沉声道:“给你把把脉。”
书癫和姜连山齐齐一愣。
“你会个……”
什么医术啊,还把脉。
书癫下意识脱口而出,话刚出口,余光瞄到四周的村民,立刻明白过来了——
正所谓,做戏就要做全套。
在杏花村这群人眼中,梁兴扬可是大夫。
他不慎被树砸中了,身为大夫且是朋友的梁兴扬于情于理不得主动出手帮他诊断一番,确认一下他安全无虞?
于是,原本到嘴边的话立刻变了个样,“会还是你会,小羊,你真是太细心了。
要是没有你这个大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