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盯着他,满是不可置信,“你之前藏在枕头下的书是书癫送的?”
“是、是啊。”
姜连山同样一脸震惊,“难道小羊哥不知道?”
“我、不、知、道!”
梁兴扬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亏他还以为是那不着调的明文柏把那些小黄书带到玄真观,带坏了姜连山,没想到真正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书癫!
“我这就找他去。”
丢下这么一句话,梁兴扬便要起身离开,找书癫算账去。
姜连山一惊,连忙伸手拉住他,请求道:“别,小羊哥,你别去。
书癫大哥也是一片好意。”
接着他把书癫送他书籍的初衷说出来,“书癫大哥只是想让我多学点与人相处的技巧,免得像他一样到现在都还是孤家寡人。”
梁兴扬一听,差点气笑了。
哪有人在小黄文里学相处技巧的?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不管他初衷如何,怂恿你看这些色、情书籍就是不对!”
说着,梁兴扬伸手去掰姜连山的手,准备去隔壁把书癫拉起来教训一顿。
姜连山见他满脸怒气,哪里敢放手,一边死死抱着他,一边急声道:“书癫大哥是送了我不少书籍,但我一本都没看,全拿给小文。”
梁兴扬一顿,怀疑地看着他。
姜连山解释道:“我对那些书不感兴趣……”
他简单地把来龙去脉说了,看着梁兴扬,乖巧道:“事情就是这样了。
白天藏在我枕头下的书,我也全部搬到小文房间里了。
说起来,书癫大哥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不小心办了坏事,小羊哥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对上姜连山写满恳求的双眼,梁兴扬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答应了他,“好。
这次就放过他。
倘若他下次再犯,我绝不轻饶!”
姜连山忙保证道:“不会的不会的,等明天我就找书癫大哥说清楚,他肯定不会再犯了。”
梁兴扬这才点头,道:“刻苦学习是好事,但也要适度休息,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经常熬夜会导致长不高的。”
姜连山听完大惊,忙道:“那我以后都不熬夜看书了,我现在就睡。”
他才不想变成个小矮子呢。
说完,道了句“小羊哥晚安”
后,直接拉过被子躺下,紧紧闭上双眼。
梁兴扬脸上流露出点点笑意,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
不知道姜连山是如何跟书癫说的,接下去这两天,书癫看到梁兴扬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全程避着走。
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出现,直接到厨房匀了些饭菜,躲到自己房间里吃。
此等举动,瞬间引起了穷奇几人的注意。
寻了个只有两人在的时间,穷奇问梁兴扬,“他这是怎么了?得罪你了?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都有。”
梁兴扬也没有瞒她,把小黄书是他送给姜连山一事说了,“我本想找他算账,结果连山苦苦哀求,我不想连山左右为难,就答应连山放过他。”
“原来如此。”
穷奇轻轻点头,顿了下,抬眼看向他,脸上不自觉带了点笑容,说道:“这样说来,你这两天是故意的了?”
凭着她对梁兴扬的了解,就算姜连山不求情,他也不可能真的对书癫出手。
这几天之所以表现得怒火滔天,也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书癫,让书癫长长记性,警告他以后不可再胡乱罢了。
梁兴扬望着穷奇,嘴角天生上扬,未语先带三分笑,缓声道:“知我者,穷奇也。”
对上他含笑的双眼,穷奇先是一怔,随即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就你这小心思,谁能看不出来?”
“哈。”
梁兴扬轻笑出声,没再说什么,只抬眼看了一下外头的天色,起身道:“小惩大戒,担惊受怕这么多天也够了。”
嘴里不紧不慢地说着,人已经往后院的方向走去了。
穷奇猜测他这是去找书癫“谈心”
去了,她对他们之间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便没有跟上去,继续留在大殿里纳凉。
果不其然,晚饭的时候,书癫出现在饭桌上了,也恢复了之前的活力与聒噪,在饭桌上高谈阔论,仿佛之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在,大家都十分了解他的性情,也隐约猜测出他前几日反常的原因,因此并没有不识趣地提出疑问,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梁兴扬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就像以前一样,偶尔回上两句话,使书癫的某些冷笑话不至于冷场。
一时间,饭厅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声,气氛十分和谐良好。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回来啦!”
与此同时,大殿屋檐下的铃铛突然开始剧烈抖动,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