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从未见过阿铁,更无从得罪过对方,为何对方却拼命往他头上扣黑锅呢?
难道,是受玄真指使?
原德天不由把目光落在了梁兴扬身上。
却见他也是一脸惊讶。
在场众人在听到饕餮的话之后,一片哗然,虽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但只要是个人,都没忍住往原德天的方向看。
原德天早已收敛起情绪,面色平静,大大方方地任人看。
只是放置在膝盖上,蜷缩成拳的手指泄露了他心底的不平静。
饕餮注意到后,微微一笑,反正他就这么随口一说,至于大家相不相信,又相信了几分,做出何种猜疑,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眼见原德天一直没什么动静,甚至连反驳都没有,张五没忍住走了出来,对着原德天行了一礼,半是提醒半是询问,“宗主,此事您有何看法?”
原德天看了眼饕餮,收回视线,勉强笑了笑,“世上竟有如此凑巧之事吗?可惜,事发时我正在教导大山学习术法,并未离开尚天宗。”
大山也站出来作证道:“都怪我天资愚钝,让师父费心了。”
饕餮嗤笑道:“徒弟给师父作证,啧……”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混沌,笑言道:“阿沌,改天我出去做坏事了,若是不幸事发,你也要替我做不在场的证明啊!
虽然咱们比不上师徒这种亲密关系,但好歹也相识一场。”
混沌白了他一眼,神情无比嫌弃,大有他不趁机落井下石就算有情有义的意思。
饕餮也不恼,他说这话只为讽刺原德天,根本不指望混沌有所回应。
果不其然,原德天听到这话后,脸色顿变,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大山再次说道:“英才宫数十名道童们也可以作证。
整个下午,师父都与我在一起。”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徒儿从不骗人,为免玄真观的贵客误以为徒儿是满口谎言之人,还请师父允许徒儿将道童们召来,让他们为徒儿作证。”
原德天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无奈道:“你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认死理……罢了罢了,就依你所言吧。”
大山道了句“多谢师父”
,当着众人的面前拿出一块传音玉石,吩咐英才宫的道童们速来尚天大殿。
不一会儿,道童们全部到齐。
经过询问,这数十名道童皆说下午的时候,宗主确实在英才宫教导大山,他们都看到了。
听到这统一的口径,饕餮撇了撇嘴,这才没再说什么。
在场的长老们马后炮道:“想来是阿铁道友看错了。”
“是啊是啊,这大风大雨的天气,是容易看花眼。”
“……”
“……”
饕餮轻哼了一声,十分欠揍道:“好吧,你们说看错了就算是看错吧。”
不甘不愿,好似是被尚天宗众人硬逼着认错一般。
见此,原德天面无表情,攥紧了手指,险些爆出一句脏话来!
他都自证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不够吗?
梁兴扬看了眼面色隐隐发青的原德天,转头对饕餮说道:“阿铁,不可再胡言!
方政与如鸣乃是尚天宗的弟子,原宗主又是尚天宗之主,尚天宗的弟子对他来说,说是子女都不为过,宽厚如原宗主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的子女呢?”
饕餮接收到梁兴扬隐含警告的眼神,顿了下,好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哦”
了一声,“好吧,算我错了。
原宗主是个清白人。”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梁兴扬竟然颇为赞同地颔首道:“嗯,你说得对。”
又转头对原德天抱歉道:“阿铁在乡下口无遮拦惯了,还请原宗主不要与他看计较。”
原德天呵呵一笑,客套道:“玄真道友言重了,阿铁道友性情直率,本宗主十分欣赏他。”
梁兴扬微微一笑,并没有把他这话当真。
客套完毕,原德天将目光落在周颂身上,问道:“关于这件事,周长老怎么看?”
周颂抬眼看向他,视线不闪不避,反问道:“宗主有何看法?”
原德天愣了一愣,沉吟了片刻,说道:“对方既然敢在尚天宗的地盘犯事,想必有备而来,恐怕不容易抓住他。”
周颂轻轻“嗯”
了一声,面色平静地接口道:“况且,宗门大比临近,各宗门都齐聚天光城,若是大张旗鼓追查此事,只怕会引起恐慌。”
“正是。”
原德天颔首,面露赞许之色,刚要张口,就看到周颂面上流露出点点嘲讽,直视着他,轻声问道:“所以,方政和如鸣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他们就应该白白死去吗?”
“宗主,你当真是为了大局才不想查出真凶?还是不敢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