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一个小宗门而已,死了就死了,根本无人来为他们出头,有何可惧的?
如画下意识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身边的同门师姐拉住,冲着她摇了摇头。
不过小宗门而已,不值得为了他们得罪尚天宗。
然而,想象中万剑穿心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利剑撞到青年身上的时候,非但没有刺进去,反而“锵——”
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众人齐齐一愣。
尚天宗的弟子们更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怎会如此?!”
有人惊呼道。
然而,让他们更惊愕的是,只见梁兴扬往前走了一步,掀起浓黑而纤长的睫毛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墨黑的眼眸里含着意味不明的幽光,唇边含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轻笑一声,地上的长剑忽然腾空而起,调转了方向,齐齐对准了江辰。
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周围鸦雀无声。
“去!”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一把把长剑朝着江辰飞驰而去。
江辰见状,一颗心迅猛地跳了跳,恐惧感在霎那间席卷全身。
他僵着脸,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闪避!
直至他的佩剑闪着寒光抵在他眉心,那冰冷的触感才让他回过神,脚下不由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你、你……”
看着眼前锋利无比的长剑,他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下意识向其他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却不想,他那些纷纷避开了他的视线。
当初江辰只说是个出身乡下,相貌平平无奇,修为普普通通,没什么靠山的,只懂得些拳脚功夫的泥腿子,他们才愿意出手帮忙的。
谁知道,对方跟江辰说的没一点符合!
不止气质卓然,样貌出众,修为更是比他们高出一大截!
这还怎么玩?!
尚天宗的弟子后怕地看了梁兴扬一眼,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大步,隐入人群里。
梁兴扬也不管他们,只垂眼望着江辰,眸光沉沉,也不说话。
饕餮上前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杀了他啊。”
省得时不时在他面前蹦跳,就跟癞蛤蟆贴在脚面上似的——不咬人,但膈应人。
梁兴扬可有可无地“嗯”
了一声,往前踏出一小步,刚抬起手,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紧紧扣住了。
梁兴扬一顿,顺着手腕往上看。
对上梁兴扬困惑的眼神,江白一怔,猛地反应过来,忙松开他的手,面带歉意道:“对不住,是我失礼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希望玄真道友念在江辰他年纪尚小,不要与他计较。
就当,就当给我个面子可好?”
梁兴扬没说话,一旁的江辰则是露出个见鬼的表情,张了张嘴,应是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江白会站出来为他求情。
梁兴扬定定地盯着江白看了好一会儿,许久之后,才收回目光,淡声道:“下不为例。”
语毕,转头招呼了一声,“走罢。”
穷奇几人微微颔首,看了眼江辰与江白,跟在梁兴扬身后,拨开人群,兀自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人群寂静了一瞬,随即纷纷散开,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江白把江辰从地上拉起来,弯腰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耐心劝说道:“玄真观的道友们并非等闲之辈,你不要轻易得罪他们。”
江辰看了眼远处的几人,心中虽然惊惧,但脸上却仍旧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嘴硬道:“他们再厉害还能比江家厉害?比我师父厉害?比尚天宗厉害?”
闻言,江白的动作顿了一顿,低声道:“你可知他们身边那仆人的来历?”
“不是跟他们一样,都是乡下出身的泥腿子?”
江辰撇了撇嘴,不无嘲讽道:“一群人乡下人,还学着富贵人家的作派,穷摆排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江白直起身子,目光直视着他,一改往日的懦弱和谦让,神情肃然道:“你当真以为他是个普通仆人吗?”
不等江辰回答,他便眸光幽深,压低了声音道:“他可是平陵明家最受宠爱的小少爷!
之所以会成为玄真道友的仆人,乃是明家家主亲自授意,逼着他进入玄真观服侍那些人!”
“你说,能让明家的小少爷屈尊降贵服侍的人,是什么样的来头?!”
这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江辰的耳畔炸响,他呆呆地看着江白,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江辰也不催促他,就这么看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你说那仆人是明家的小少爷?!
就是那个修真奇才明天相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