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粗重地按下接通。
但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祁科长,我是陈牧,相信你应该猜到了!而且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在对我妈进行询问,试图通过她来验证周知礼的紧急出逃是跟严立夫的遇害有关,是吧?嗯...不得不说,你确实有几把刷子,竟然能这麽快就推断出周知礼会跟我父亲陈在野当年的身亡一事有关!倒也不枉我的一片煞费苦心了,呵呵——”
电话那头的陈牧轻笑着缓缓道。
这回,没再用什麽变声器。
而祁伟在听到那句‘不枉我的一片煞费苦心’时。
整个人猛为一怔!
煞费苦心?
合着这都是陈牧布的局?
如果这是陈牧布的局。
那关键落子点又是在哪?
录音!!!
祁伟的脑子反应极其之快。
几乎是秒想到了那段录音!
“这都是你布下的局?你之所以发布那段录音,是想扩大事件影响的同时,也把周知礼给圈进去?只要周知礼听到那段录音,就一定会意识到严立夫肯定会把他给捅出去,如此一来,认定你是清道夫的他就一定会想办法以最快的时间离开阳城,并且把你母亲童雅带上,以此在万一被你找过来时充当人质护身符?”
“而你算准在全城布控到处设卡的情况下,你母亲童雅肯定会遇上临检盘查,就凭她是你的至亲之人这一点,一旦被发现在如此特殊的节点半夜出门,就一定会被警方传唤到治安局接受询问,对吗?”
祁伟呼吸急促地应作道。
“不愧是省厅的王牌侦查科科长,你说的没错,但说的并不完整!一旦我母亲被强制传唤到治安局,周知礼礼一定会跟过去的,他不敢放弃我母亲这张护身符,而我要的...不仅是让我母亲置身在可护她周全的治安局,还有就是把周知礼引入治安局,也省得你们再费事了!”陈牧轻笑道。
“什麽意思?”祁伟连声问道。
“不用再浪费时间去对我妈进行问询了,帮我看护好她的安全就好,最後...让高明月查收一下她的电子邮箱!另外...我必须强调一点,如果周知礼能够平安无事地走出治安局,又或者是如果周知礼不受到应受的审判制裁,他的命——我亲手去要!”陈牧掷地有声地铿锵道。
并没有因为陈牧的言辞而有激烈的情绪反应。
祁伟先是短暂沉默。
而後沉声道。
“严立夫,倪伟光,是你杀的吗?”
“不是!”
扔下这两字。
陈牧挂断电话。
治安局的询问室外。
在陈牧挂断电话后。
祁伟没有任何停留思索地推开门。
“明月,出来一下!”
还在尝试用心理学方式让童雅如实坦白的高明月迎声一愣。
随後匆匆起身走出去。
“祁科,刚才是陈牧给你打电话?”
高明月一出来便是率先蹙眉低语问道。
“你怎麽知道?”祁伟下意识脱口而出。
“别忘了我是干什麽的,能让你有那般反应的,我想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他跟你说什麽了?”高明月神情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他应该是给你发了一封电子邮件,你马上查看一下!”祁伟道。
“他给我发了电子邮件?”
惊乍呼声之馀。
高明月赶紧把手机掏出。
也就在她掏出手机之时。
手机页面上也恰好弹出了收到新邮件的推送提示。
刹那间。
高明月不由自主地紧屏起了呼吸来。
手指微微有些哆嗦地点入推送提示的‘新邮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