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姑且也叫你一声林大人，不错，正是老夫引你来此，目的也很简单，老夫要自救！”

老龟瞪了一眼三书道人，警告对方不要乱搅，这才又继续道，“至于那黑影，他就是我，我也是他。”

“这……”

林荣皱眉，脑袋里有点懵。

“老夫乃是以龟族长生秘术，一直活到现在，已经记不清活了多少世了，反正至少超过了九世，他是我斩出的恶念，这是秘术必要的代价。”

老龟解释。

“世间生灵，可以活很多世吗？”

林荣心中惊骇，三书道人等人，也都忍不住张大了嘴。

这种说法，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见。

“生灵自有其限制，不论是何种生灵，但凡拥有了灵智，最长寿者都不可能超过三百年之限……”

“不对！”

林荣当即摇头，“我知道有个老鬼，名叫苍冥神，他就活了八百多年……”

这是曹公公，曾经亲口说过的。

“怎样才算是活着？”

老龟反问，也不必林荣解释，又道，“肉身可以通过某些手段维持生机，可生灵的本质在于灵魂，没有任何记忆的躯壳，算死还是算活？”

“你说的那个老鬼，我也知道，他只是一尊神祇，凭借相同的根底，活出了第三世而已，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正如我虽然还是我，但也不是原来的我了，我的根底，就是这具龟族的至强躯壳……”

它的声音很是悠远，仿佛贯穿了时间长河。

林荣不再打断，任由他讲述。

“像是我这等存在，所谓的重活一世，就和新生命从母胎诞生，没有本质的区别，那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延续，但是想要走这条路，却要牺牲许多……”

“那就是，必须斩除自己的恶念，斩除自己恶的本源，否则就无法获得新生，而这样一来，记忆几乎就无法保存。”

老龟不紧不慢的讲述。

“必须得斩本源？为什么一定要斩恶念？”

林荣还是不解。

“时间很可怕，而众生皆一样，对于不好的事情，记忆尤为的深刻，而对于好的事情，则往往会迅速淡忘……”

“这种恶，在时间的累积之下，会逐渐累积，某些执念，贪嗔痴念等等之一切不断累加……，如若生灵不死，最后那种存在，又该是何等模样？”

老龟反问。

林荣明白了一些。

的确，这想想都很可怕。

从这方面来说，死亡，其实是世界的自我净化。

这是一种生命的基本规则。

“也就是说，你这种存在，其实就是长生仙，苍神，其实就是你！”

林荣深吸了一口气，唏嘘道。

“错！全错！”

然而，老龟却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口否决。

“错？”

林荣皱眉。

“首先，我不是长生仙，长生仙是否存在，我也不知道，关于这个秘密，曾经出现过一把解开的钥匙……”

老龟解释。

林荣心中一动，直接取出了那些碎片，“就是它？”

“不错，就是它！”

老龟点头，一张口，又吐出了一些碎片。

组合起来，乃是一个字——众！

“天贡国，因它而亡！”

老龟又道。

“它来自成仙路？”

林荣追问。

“不记得了，成仙路，像是杜撰的传说，又好像真的存在……”

老龟摇头。

“你分明知道很多，偏偏却不记得它？你认为本官会相信吗？！”

林荣冷笑。

“我的记忆没有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些……，黄沙掩埋了许多的信息，你无法一一探得，但对于我而言，那却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