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写桃符的铜钱,这面桃符就当作我送掌柜的,就此别过。”
言罢,李夜清就带着二人离开了兜售桃符的商铺。
在李夜清走后,商铺掌柜连忙拿起了那幅桃符仔细端详起来。
“真是好字啊,没想到这郎君如此年轻,就有着这样的笔力,而那落笔生字更是了不得的法门。”
掌柜越看越欢喜,当即准备把这幅桃符贴在自己商铺里面的梁柱之上。
可就在他转身时,却发现桃符的下面竟然还夹着一张银票。
掌柜的有些诧异,他用镇纸压住桃符,拿起那张银票仔细一端详,好家伙,竟然是张面值五百两的宝钞。
掌柜的仔细翻看时又发现,在宝钞的背后还留有一行小字。
这五百两就当作我买下了你铺子里的全部烟火,在年关那日务必使的朔州城有一番新气象。
看着宝钞上留下的字迹,掌柜的直呼是遇到神人了。
他朝着李夜清离去的地方连行三个大礼,随后才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面宝钞,满心欢喜地去张贴桃符了。
毕竟这可是仙人亲笔,日后店里若是来了客人,他也好去吹嘘一番。
………………
已经走到朔州城西坊的李夜清自然是不知道那桃符铺子的掌柜在想些什么。
不过在他身侧的涂山雪却是调侃道。
“李君现在可真是腰缠万贯的大善人,五百两的宝钞说送就送了出去。”
听到这话的桃夭夭也及时补充道。
“什么大善人,应该说是送财童子才对吧,明明以前还挺扣扣搜搜的。”
“这就什么话,以前从没有伸手往宫里要过一分钱,存在东宫账簿上的那许多银两还被我爷爷直接拿了去。”
李夜清拍着腰间的画轴感慨道。
“我就靠着玉衣卫的微薄俸禄,还要养着这一家的妖怪,哪里能阔绰的起来?”
而昌化刚要从画轴里探出脑袋说上几句,可尚未开口,就被李夜清直接按回了画境之中。
李夜清啧啧道。
“不过自从去年接受了濮水府君的案子之后,我就跟那落魄神渐行渐远了,向妖市兜售巴蛇象骨的钱还不曾花销完,又得了那么多银两,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李君这种嫌钱多的。”
桃夭夭掩嘴笑道。
“既然不知道怎么花销,那就去秦淮河啊,包上那么十几艘画舫和数百歌妓,别说是三十万了,三百万都给花销的干干净净,只是这里离秦淮河颇远,也不知朔州城的教坊司如何。”
“行了,夭夭姐你又在打趣当年我在绛雪庭的事情了,这都过去多久了,更何况当时不是也事出有因么。”
李夜清无奈的摇摇头,不过突然他又说道。
“但你说到秦淮河的教坊司,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谁啊?”
桃夭夭坏笑道。
“到底是哪个水灵灵的姑娘,竟然让我们太孙殿下都如此的念念不忘。”
“又胡闹。”
李夜清用力捏了捏桃夭夭的脸,随后说道。
“是邵和和啊,他不是在秦淮河的教坊司里跑腿么,年关后就是上庸学宫的考学了,也不知他准备的怎么样。”
桃夭夭用小手揉了揉被李夜清捏红的脸蛋儿。
“原来李君说的是那小娃娃,姐姐还以为是哪家的可人儿呢。”
“对了,李君。”
涂山雪拉了拉李夜清的衣角,问道。
“我们不是要去那司天监的谯楼吗?可走了那么远,为何都不曾看见谯楼的影子,难道是绕错了路。”
闻言,李夜清摆了摆手,回答道。
“朔州城不比玉京,玉京神道防卫森严,谯楼中更是有灵官守卫,因此设置了十多处司夜谯楼,不用阵法隐蔽也无妨,但朔州城中仅有一处司天监的谯楼,是打更人和司夜官任职的地方,故而要像玉京城的司天监一样,用特殊阵法隐蔽起来。”
话音刚落,三人就穿过闹市坊间,来到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巷之中。
李夜清看着巷子青砖墙壁上探出几根枝桠的松柏和砖墙上篆刻的梅花纹路道。
“红梅壁门,青松引路,就是这里了。”
昨夜李夜清就向朔州刺史要来了朔州城司夜谯楼的地址和口令。
这里设置的阵法比较简单,因此不会像玉京城的司天监那般每日更换位置,只是会作些障眼法使人迷路。
李夜清上前一步,开口道。
“今日口令,贵主。”